《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》讀后感1000字!
今天凌晨兩點十八分,我讀完了《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》。此書初版于1987年(那正是錢理群、陳平原、黃子平三人提出“二十世紀中國文學”這一命題的時候),1998年推出修訂本,2016年第46次印刷的時候又做了較多修改。作為教育部推薦的中文專業本科教材,這本書影響很大,很多學校把它作為研究生入學考試的指定或默認的參考書。三位作者都是王瑤先生的弟子,“在一些重要問題認識上自有一種默契”(錢理群:《矛盾與困惑中的寫作——<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>筆談》)。目前現代文學教材非常多,《三十年》無疑是其中數一數二的杰作。讀完此書會對現代文學本身,以及影響它發展的內部、外部因素有一個整體的把握,而又不至于太淺(當然還需要讀作品,否則單看文本的分析會很空洞)。
但是我總會看到一些似乎與文學無關的東西,我也因此發出感慨,就是,我們的學術研究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地獨立于z治?在一些大家都能想到的地方,其論述小心翼翼躡手躡腳。大段大段的論述之后,其實結論已經很明顯了,但作者就是不說(這讓我想起了陳丹青評價中國的文人畫,說那是一種“聰明絕頂的語焉不詳”)。令人讀來非常不爽甚至心生鄙夷。而且這種小心甚至導致了對于文學理論當中一些是非問題的誤判(這樣的看法是建立在我淺薄的學識的基礎之上的,可能存在偏頗甚至錯誤)。
再有就是由于不能真正獨立而導致的批評的“雙標”。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介紹向林冰對“民族形式的中心源泉”的看法時,直接就說他的觀點是“偏狹”、“錯誤”的,否定的語氣用得非常決然。對于明顯的是非問題的評判,我認為需要這種“決然”,因為真理是學術唯一的尺子。對就是對,不對就是不對,應該明確地交代清楚。辛德勇老師說:“學術在我心中,就是求真,不求真就不是學術,而是權術、騙術。求真就衹能講真話,就學術論學術,不會有任何師生門派之類的觀念作祟。我衹想做一個真實的人。”(公眾號“辛德勇自述”:《晨思錄之三十三》)。但是本書的寫作,針對部分大家都能想到的文學現象的評價,是做不到這種徹底的“決然”的,作者說來說去就是戳不到痛點,看得我很難受。這也是讓我覺得遺憾的地方。
我大致了解中國知識分子(尤其是人文學科的知識分子)說話的難處,所以對于以上淺薄的指摘,批評之余稍加思考,其實同情與理解還是占了上峰的。對于我的那個疑問(學術何時才能獨立于z治),在如今這個大環境下,我是持悲觀態度的。但是把目光稍微放遠一點,好的學術環境不是沒有,真正投身學術并且放下亂七八糟的利害得失、對真理孜孜以求的人,也還是有很多的,他們的著述也不會被輕易埋沒。這點想頭,又很給了我投身中文系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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