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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愛無形 | |||||
作者:佚名 校園故事來源:本站原創 點擊數: 更新時間:2023/3/22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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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愛無形那天,天氣不太好,凌晨便下起雨來。我趕到省立醫院時,姐姐和爸媽早已到了。姐姐說父親剛拍了片,正在等結果呢。 半小時后,結果出來了。當大夫拿著化驗報告單向我們走來時,突然一道閃電從窗外射進來,接著是一聲沉悶的雷聲,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。 果然,化驗結果是肺癌! 不知為什么,面對這突來的不幸,望著暈倒的母親和慘然變色的姐姐,我心頭竟有一種報復的快意泛出。 大夫走到我面前,讓我在手術單上簽字。我指著一旁悲痛欲絕的姐姐說:“你找她吧,我可做不了主。”姐姐抹一把淚水,雙手緊一握住大夫的手,懇求道:“大夫,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治好爸爸……他這一生太不容易了,我們不能沒有他啊。” 大夫用手拍了一下姐姐的肩膀,說:“你們放心,治病救人是醫生的本職,我們一定會盡力的。” 下午,父親上了手術臺。手術的時間很長,母親因為體弱多病,留在旅館。我和姐姐在手術外侯著。姐姐不時地從門縫中向內觀看,還雙手合十祈禱著什么。我斜坐在走廊的連椅上,許多往事浮上心頭。 那時,我們一家還在東北,姐姐剛升了初中,但我知道,她學習很笨的,怎么能考上初中?村子里有位優秀的老教師,他非常喜歡聰明伶俐的我。一天,我去他家里玩,他摸著我的頭說,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明就好了。我平時看不起姐姐,總覺得她笨頭笨腦的,從不和她玩兒。于是我說:“但人家卻考上了初中。”老教師眼睛一眨,問我:“你也以為姐姐是考上的難道不是嗎?”我腦子一轉,很快又說:“我也奇怪呢,她是不是走了后門?”老教師贊許地看著我說:“你猜對了,你姐姐的成績差了40多分,是你爸托我找的人,那個中學的校長是我同學,很給我面子啊。”我一聽,就更看不起姐姐了。 晚上,我和姐姐一起在燈下做作業,姐姐被一道題難住了,她抓耳撓腮半天也沒想出來。我忍不住諷刺她:“不要臉,自己沒本事上什么初中啊,怎么不留級?”姐姐紅著臉說,“是咱爸讓我念的。”我說:“爸讓你念就念啊,你不覺得丟人嗎?這次中考考了多少,是不是倒數第一?”姐姐辯解地說:“是第57名。”我說,“你班有多少學生啊?”姐姐說,“57個。”我哈哈譏笑:“這還不是倒數第一嗎?”姐姐滿臉通紅,突然眼球翻白,從椅子上摔倒在地。爸媽聽到動靜跑進來,媽媽使勁地掐著姐姐的人中,爸爸忙跑出去喊村里的大夫。大夫來了后,給姐姐打了一針,姐姐才漸漸緩了過來。 那夜,父親打了我。我不明白他為什么對我發那么大的火。而他從來就沒有打過姐姐,甚至連一句大聲的訓斥也沒有。他每次下班后,總是要把姐姐攬在懷里,關切地問候幾句。我想起平常他和媽媽對姐姐的疼愛,再想想自己,總覺得很委屈。 從那時起,我便對父親有了一股怨恨,我覺得他太偏心。我一直弄不明白,他為什么對我和姐姐不一樣? 后來,大約是我念初中的時候,偶爾從父母的對話中偷一聽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。本來像我這么大的孩子,都要讀書的,但因母親久病在身,常年需要吃藥,家里經濟條件極差,所以父親就斷送了我的求學路。那天,我和姐姐剛從街上回來,一進家門,就聽到父親在里屋大聲說:“干脆不讓二丫念了,叫她在家幫你干點活。”母親嘆聲說:“咱們雖只有一個親骨肉,但不能太偏向哪個啊,一定要讓她們像親姐妹一樣。” 我心里反復琢磨著母親的話意,突然明白了,原來我們不是親姐妹,原來我……我不是親生的,怪不得他們對我和姐姐一直不一樣。一時,委屈、悲憤、孤獨,萬般滋味涌上心頭。我扭頭向外跑去,沿著大街一路狂奔,直到華燈初上,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里。 初中畢業,我們一家遷回了山東老家。我主動放棄了學業,一半原因是母親需要照顧,一半原因是家里經濟條件有限,難以供應兩個高中生。我看懂了父母眼神中的語言,不想讓他們為難,心知他們遲早也要提到這件事,我何不給他們個痛快!可笑的是姐姐并不是他么眼中的“鳳”,她并沒有“飛”起來。她辜負了爸媽的殷切期望。父母見姐姐仕途無成,便開始東奔西走給她找工作,找完工作又找婆家。后來便給他找了個小木匠嫁了,做了只只會“下蛋”的“母雞”。可是我,我只比姐姐小兩歲啊,難道我就不需要工作?不需要嫁人? “吱呀”一聲,手術室的門開了。姐姐那一聲期待已久的“啊”然大叫,把我往事的回憶擊碎。 我把思緒拉回現實,只覺得胸前冰涼,低頭一看,衣襟全濕了。我抹一把眼頰,才發覺自己哭了。但我不是為父親的病哭的,那是我想及身世的酸楚淚水。 醫生說手術正常。醫生的話很讓姐姐寬慰,我卻或多或少有些失望。難道我在詛咒父親嗎?我不敢承認,但也不想否定。 從此,父親便與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。為了讓父親活下去,家里將積攢了多年的積蓄拱手送給院方。以后的日子簡直有些單調而無味,放療——化療——放療——化療! 姐姐卻整天忙得不可開交,不是求醫問藥,就是為籌錢奔波。幾個月下來人,黑了兩色,瘦了兩圈。有一次,我說:“姐,我幾乎認不出你來了,你要是再罩上一條毛巾,一準和鄉下佬差不多是么?”姐姐愕然:“有這么夸張嗎?”說著到鏡子前一照,輕啊了一聲,說:“還真的,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。” 父親的樣子比姐姐還滑稽,顴骨高高的,頭發因化療早已掉光了,若不是眼珠子還在轉悠,活像一顆骷髏。一看到他的樣子,我就忍不住想笑。我一想笑,姐姐就擋在我前面。我哼了聲,心想,我就是要笑給他看的,你擋著干啥,怕刺激他嗎? 的確,父親受的罪夠大的,相必那化療放療的滋味不好受,手術時,在走廊里都能聽到他痛苦的呻吟。且化療后的一兩天內,受藥物的刺激,常伴有劇烈的惡心與嘔吐。每當看到父親捂緊肚子臥在床上的樣子,我就莫名有一種興奮。但我還是不敢太放肆了,于是把目光挪開,去欣賞窗外草坪上的紅花綠草。 父親在住院期間,基本上是姐姐照顧的,姐姐忙里忙外,好像從不知什么叫疲倦。晚上,我朦朧醒來,常看到她靜靜地坐在床前,有時還握著父親的手,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上。我幾乎要被她父女之間的真情感動了,也越發不能忍受被冷落的滋味。初秋的風從窗口悄然掠進,姐姐給熟睡的父親掖了下被角。我縮在角落里,下意識地抱緊雙夾。 姐姐跑前跑后的,雖沒感動我,卻讓與父親同病房的一位“難友”大發感慨:“多好的閨女啊!”父親這位“難友”早進來幾天,他只有一個遠房的侄子照顧,而且,那家伙又不勤快,就無怪他羨慕父親了。 半年之后,父親的病穩定了下來,于是出了院。我在老家呆了幾天,見父親已能照顧自己,便托故回到居住的城市。姐姐仍不放心,就留在了老家。 因為給父親看病,姐姐蕩盡了所有家財,甚至還欠了一屁股債。那天,還下著雨吧,我正在家里看電視,門一開,姐姐沖了進來。她滿頭濕發披散著,活脫脫一個女鬼,把我嚇了一跳。她說,“爸爸又厲害了,剛去了醫院,醫生說還得化療,還要花幾千塊。”我冷漠地說:“是么,那就花吧。”姐姐一臉愁相地說:“你看,姐手頭上哪還有錢啊。”我頓時明白了她的來意,語氣變得冰冷:“好了,你不用說了,我這也不是銀行,我的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,剛買了房子,你總不能讓我去賣房吧。”姐姐嘆了聲,再沒說什么,扭頭便走了。后來,聽說她連夜冒雨借了幾千塊,至于她在誰家借的,我也懶得去問。 父親生病期間,我簡直像個外人,已習慣于冷冷地看著姐姐為父親熬湯喂藥,甚至解大小一便。父親病重后期,大小一便已失一禁,有一次大便在床上了。聞到異味,我一陣嘔吐,厭惡地走了出去。姐姐卻忙上前拖起父親的身子,仔細地拭凈他身上的污物,又迅速地換了床單、被子,忙到最后,弄得手上,胳膊上污了一片,額頭全是汗。 父親畢竟被癌魔纏上了,任他怎么掙扎或說抗爭,終于還是無濟于事,任姐姐怎么求神拜佛,老天爺還是“沒睜眼”,他最后向生存了62載的世界留戀地看了一眼,緩緩閉上了眼睛。然而,就在他生命彌留之際,我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真相。 那天,已經半月不發一言、不進粒米的父親,突然開了口。他向我招招手說:“你過來。”我雖然心中對他充滿了怨恨,但見他被癌魔折磨的不成人形,怪可憐的,于是順從地走過去,盡量放柔聲音說:“爸,你覺得好些了嗎?”父親吃力地伸出他那只瘦得皮包骨的手,緊緊地攥一住我,我清晰地感覺到他心情的異常激動。父親慈祥地望著我,我從未見過那種溫和的眼神,只覺心頭一熱。父親吁了一下,說:孩子,我一直瞞著你一件事,其實……你和大丫不是親姐妹我默默地低下頭,父親的坦城雖然遲了些,但對于一個生命隨時都可能結束的老人,我在內心里原諒了他。我說:“爸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父親“啊”了一聲,顯然出乎意料。他接著說:那年,我下班的時候,聽到路旁有嬰兒的啼哭聲,忙奔了過去,發現孩子臉蛋凍得發紫,被遺棄在鐵路上,渾身已經冰涼…… 我把她抱回家中,你媽媽喂了她一些奶粉,她才漸漸安頓下來。當時,我和你媽媽雖不住地埋怨她的親生父母心腸狠,但見她長得挺喜人的,也非常開心。誰知,到半夜時,她突然發起燒來。我和你媽媽急壞了,我用自行車馱著你媽媽,你媽媽把她裹在懷里,就這樣連夜去了醫院。醫生說,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臟一病,讓我們做好思想準備,如果不盡早治療,孩子恐怕活不了三個月。后來,我曾想到把孩子再次扔掉,因為那時,家里生活拮據,全部的經濟來源只有我那頂點兒工資。但你媽媽看著孩子可憐,狠不下著個心來,她說,終歸是個小生命啊。 最后,我和你媽媽決定,無論受多大的苦,也要把孩子的命保下來。孩子整整住了一年的院,為了拉扯她,我和你媽媽三年沒吃上一塊肉,很多時候只是啃點涼干糧,連咸菜也沒有。你媽媽為了攢足孩子的住院費用,每天步行去十幾里外的紡織廠干臨時工,有一次我發現,你媽媽的腳心帶著血痕,我拿起她的鞋一看,原來她的鞋子早已磨破了底。 孩子長到四五歲時,基本才停了藥,病情也穩定了下來,但醫生說孩子的心臟弱,不能打擊,所以直到現在,我和你媽媽也不敢把她的身世說出來,怕她心里承受不了我聽著聽著,忍不住落下了眼淚。我激動地說:“爸,我知道,我小時侯害你們吃了許多苦,長大后我不會再拖累你們,我也知道,您對我的養育之恩,我一直還沒有報答。” 父親黯然地搖搖頭說:“你猜錯了。”他把姐姐拉到身邊,伸手撫一摩著她的頭發,輕輕地說:你若不是爸爸,也長不這么大了,這些年來,我從未打過你一巴掌,也沒罵過你一句,你本是個苦命的孩子,我怎忍讓你脆弱的心靈再受到傷害?我走了之后,你們姐倆一定要像親姐妹一樣互相照顧我呆了:爸……你……你說什么?姐姐她父親嘆了一聲:“那個棄嬰就是你姐姐啊。” 姐姐也愣了,她呆了半晌,“哇”地一聲撲在父親爸身上,叫道:“不……你是我的親爸爸啊。” 我覺得腦袋“嗡”地一下,一片空白。剎時,思想、理智、靈魂、意識全然離殼而去。天哪!這些年來,我渾渾噩噩到底做了些什么?我猛地抱住父親,號啕大哭:“爸爸,你不能死啊,我不會讓你死的。” 父親極力地將身子向床頭靠靠,對我說:“從小爸爸對你關愛不夠,你……你怪爸爸嗎?” 我眼里噙著淚珠,使勁地搖頭。 父親寬慰地笑了,他輕輕地撫一摩著我的頭頂。我覺得從他的手上有一股暖暖的熱流涌到心中,彌漫開來,漸漸地充滿了我的身心,又浸出了眼眶,緩緩淌至唇邊。我緊一握著父親的手,把它貼在自己臉上,哽咽著什么也說不出。 然而,我再也無法疼愛我的父親了——就在我知道了身世之謎的不久,他永永遠遠地離我而去了…… 埋葬了父親,親友們陸續離開了墓地。我執意地留了下來。我想再靜靜地陪父親一會兒,我想默默地看著父親睡熟了,安歇了,再回去。曠野寂寂,楊柳依舊,父親安在?我跪在墳前,默默地望著那一丘黃土,心中充滿了悔恨和悲傷。父親啊父親,我知道,你一直對我隱藏著自己的父愛,這些年來,雖然你很少關心過我,呵護過我,但我相信,你一定是愛我的。可我……我詛咒過你,怨恨過你,在你最需要女兒照顧的時候,冷漠過你,背棄過你,你原諒我吧…… 微風拂過,我仿佛看到父親微笑著站在面前,緩緩地撫一摩著我的秀發。他雖然不說話,我卻讀懂了他那慈愛的眼神。在父親的目光里我讀懂了一種博大的親情,那是一種江海般寬大胸懷,一種升華的父愛!我緩緩起身向遠處望去,我忽然覺得父親還沒有死,這里埋葬的只是他的軀體,而他的靈魂卻仍然活在我心中。我相信他那雙慈愛的眼睛,仍將關注著我的生活,直至我的一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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