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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象努努 | |||||
作者:佚名 笑話故事來源:本站原創 點擊數: 更新時間:2025/4/20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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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河邊的聚會 瀾滄江像一條淡藍色的綢帶,輕柔地飄繞在西雙版納碧綠的土地上。在瀾滄江和一條無名小河匯流的地方,有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(forest)——勐班森林。這兒,就是小象努努的故鄉。 努努是全象群里最小的一只,往年5歲。但它個頭卻很矮小,開闊平坦的背脊上,放得下一張小桌,四條腿像石柱子。爸爸媽媽很愛它,總把它摒擋得干干凈凈,使它顯得又聰俊、又可愛。 事先,西雙版納還被土司、頭人統治著。勐班森林那一帶,被一個叫老叭的大頭人霸占著。老叭常常逼著“洪海”(奴隸)們到各地獵獸。因此,努努和象群一路,成年累月躲藏在這密不見天的森林里。 森林中可美極了!無窮無盡的竹林、青棕林四季常青,一片片芭蕉、芒果飄著果香。除了象群外,森林中還居住著各種各樣的植物。每日早晨,當金色的陽光穿過密密匝匝的枝葉,射到森林中鋪滿松軟樹葉的土地上的時候,森林中鬧鬧嚷嚷的像是在開音樂會:枝頭上,小鳥們梳理著羽毛,收回悅耳的叫聲;松鼠(squirrel)在樹枝上蹦蹦跳跳;有時,還會從山箐里飛來鮮艷的孔雀(peacock)和白鷴,森林中五光十色,熱鬧極了。 可是小努努最喜歡的,依然山坡下那條無名小河。小河不知是從哪兒流來的,帶著一股淡淡的咸味,這可是植物們最愛喝的水。因此,小河吸引著許多植物。傍晚的時候,馬鹿呀、山猴呀、獐子呀,都跑來喝水、做游戲。領頭象每日都帶著象群,來小河中洗澡。但因為這條小河離山下近,樹木也稀疏,象群總是只呆一小會兒,天黑之前就離開了,只有努努,總愛偷偷地鉆個空子,又獨自折回河邊來玩。 這天,太陽落下山埡的時候,努努又找了個機會,靜靜跑到小河邊來。河邊有一群鹿子正在喝水,它們把前腿跪在沙灘上,伸直身子,把長長的嘴巴浸在水里,興奮地喝著帶咸味的河水。努努輕輕巧巧地走已往,在河灘上吸了一鼻管沙,朝河面上噴去,平靜的河面上宛如彷佛突然之間之間之間下起了一陣沙雨,麂子們驚得四散奔逃。努努高興得“唔、唔”笑起來。麂子們驚慌地跑了一陣,轉頭看見努努在河邊笑,知道是它搗的鬼,都停下來,朝努努噴著響鼻。逐步地,野鹿、獐子、巖羊、猴子(monkey)……一群群地來了,植物越聚越多,大家喝足了水,都下到河中游泳,親熱地用身體相互碰撞著,用各種各樣的叫聲相互問候。猴子不會游水,它們干脆跳到努努背上,像坐船那樣,用手劃著水,跟著努努在河中游來游去。小河上彌漫著一片高興熱鬧的氣氛。 正玩高興的時候,突然之間間河面上像是起了風,麂子、巖羊、猴子都從空氣中聞到一股可怕的氣味,身子不由地發著抖,朝努努身邊擠過來。努努挺直身子朝前望,只見遠方兩團綠光,忽閃忽閃地朝這邊移動,還沒等努努弄清是怎么回事,一只大老虎(tiger)就從樹叢中鉆出來了。河邊頓時死一般地幽靜,各種植物都嚇得緊貼在努努身上。努努從來沒有獨自碰到過老虎,因此也不知道該怎樣對付這家伙,不過它一點也不怕,它安安靜靜地站著,看著老虎怎樣行動。這只老虎猛然看見矮小的努努,心中也畏懼三分,但這偏偏是只餓虎,它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眼前的美餐。它把眼睛緊盯著努努身旁的馬鹿和麂子,猛然朝側邊快跑幾步,一會兒朝努努身后撲來。一只驚呆了的馬鹿被老虎抓了一把,眼看老虎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住它的脖頸。努努這時馬上曉暢自己該怎樣辦了,它迅速地側轉身子,揚起頭,用鼻子狠狠地朝老虎打去。這重重的的一擊把老虎打倒在地。老虎野性更加勃發了,身子一弓朝努努撲來,爪子一下抓破了努努的皮膚。努努生氣了,它大吼一聲,趁老虎撲上身的一剎那,用它那粗粗的鼻子緊緊卷起老虎,然后用力往地上一摜,老虎頓時被摔得癱在那兒,再也爬不起來了。 驚心動魄的搏斗結束了。植物們慢慢松下心來用充滿感激和敬佩的眼光瞧著努努。馬鹿和麂子伸出舌頭,輕輕地舔去努努身上的血跡。這時努努非常強烈地想到媽媽、爸爸、爺爺和象群來了。于是,它告別大家,告別了灑滿銀光的小河,快步走進了莽莽的森林。 二、家庭的變故 努努在森林中找了整整一天一晚,都沒有找到象群的一點蹤跡。它哪里能想到:就在它離開的這一天一晚中,象群發生了多大的變故呀! 那天傍晚,領頭象領著象群離開了小河,因為一路上想著心事,并沒有發覺努努的掉隊。領頭象就是努努的爺爺,已經90多歲了。它在這長長的90多年中,經歷過的危險、困難和它皮膚上的皺褶一樣多。半年前,它那一對金黃色的沉甸甸的象牙掉了,它躲開所有的象,在一個黑漆漆的夜晚,獨自走進一處野藤纏繞的密林,把象牙埋在一堆亂石頭里,以后的每日晚上,它都要靜靜離開象群,到密林中搜檢一遍。在它的意識中,這對深埋著的象牙就是它的生命,要是象牙丟失了,或是腐爛了,那就意味著它生命的完結。近幾天來,它總覺得心上像是墜著千斤大石,因為它隱約地感到:有一雙狡詐的眼睛在盯著它的象牙!它常常夜不成眠,三番五次地鉆進密林,把那副象牙從一個地方靜靜轉挪到另一個地方,但總覺仍不安全,不管搬到哪里,總覺得那雙眼睛在跟蹤它。這天,它早早地把象群領到一個新的宿營地,又不聲不響地鉆進了密林。森林中確實充滿了生人的氣味,一種不祥的預感緊壓著它衰老的心,它迫不及待地翻開亂石,呀!黃燦燦的沉甸甸的象牙終于不見了,變成為一根散發著臭氣的的芭蕉桿。可惡的賊在老叭指使下,終于偷走了珍貴的象牙。它感到全身的骨頭像是突然之間之間之間散開了,支撐不住這巨大的身體,它要倒下了。但它是頑強的,不愿意倒在這里,它邁著重重的的腳步,徐徐走出密林,走向一片深深的泥沼——它早就選好的歸宿地。在泥沼前,它默默回首,想念著象群和親愛的孫子——努努,收回一聲令人心碎的長吟,然后邁步走進泥沼,一步、兩步……泥沼越來越深,再也載不住它重重的的身體,于是,它永遠消逝在這深黑的泥漿之中了。 第二天,當秋風把樹葉吹得滿地飄落的時候,醒來的象群發覺領頭象不見了。象群失了頭象,就像雁群失了頭雁一樣,頓時失卻紀律和控制,到處亂竄,再也聚集不起來。努努的爸爸和媽媽心情更減輕重的,因為他們發覺不但丟失了爺爺,還丟失了努努!它們到處奔跑著,召喚著,找遍整個森林,但不見爺爺和努努的半點蹤跡。焦慮萬分的媽媽迫不得已離開森林,到有人居住的遠方尋找。從此,媽媽也一去不回…… 幾天過后,努努在其它大象(elephant)的幫助之下,終于找到了爸爸。幾天不見,爸爸完全變了,它原來平滑的皮膚突然之間之間之間打起許多皺褶,上面散亂地掛著碎草和樹葉,一雙發紅的眼睛木然地瞪著遠方。努努看見它的時候,它正在一條泥濘的路上躥來躥去,泥巴點子濺了一頭一身。努努悲痛地召喚著爸爸,爸爸停下來了,用發紅的眼睛盯著努努看了一陣——那眼光不是努努熟悉的溫順而親切的眼光,而是一種瘋狂而兇狠的光,突然之間之間之間,爸爸兇猛地朝努努沖來,差點把努努撞倒。 努努的心碎了!啊,爸爸經受不住悲痛的折磨,它,變瘋了! 三、努努被擒 努努含著眼淚離開了爸爸,它只有一條路——找媽媽。 可是媽媽在哪里呢?努努找遍森林、找遍河谷、找遍每條巷子,都不見媽媽的身影。之后,一位美意的母象嬸嬸通知它:媽媽那天為了尋找它和爺爺,是朝著去“火地”的方向走了。 在努努的印象中,“火地”是一個又遙遠又可怕的地方。已往聽爺爺說起:30多年前,爺爺就帶著象群居住在那里。那里原來也有茂密的森林、清亮的河水,另有一片片大象最愛吃的野棕,之后老叭為了掠奪這里的財富,調了許許多多“洪海”,來這里砍伐木材,放火燒山。居住在森林中的植物死的死、逃的逃,這里便形成為一片蕭疏的“火地”。努努從來沒有到過“火地”,可是為了尋找媽媽,它不顧一切地上路了。 這是一條遼遠而荒漠的道路。路很寬,但很蕭瑟,聽不見鳥叫,看不見植物。努努默默獨行,凄涼地走過一個又一個山丘,穿過一片又一片森林,不知走了多少天,終于來到一個比較平坦的、光禿禿的山谷中。 山谷中熱得厲害,沒有水喝。努努經太長途跋涉,口渴得要命,便跑來跑去地找水喝。哈!前面有一汪清水在閃著灼爍,努努朝著水光跑去,更使它非常高興的是:水邊有一個矮小的熟悉而親切的影子,那便是它日夜想念的媽媽! “媽媽——”努努叫喊著朝媽媽奔去。媽媽聽見這聲音,突然之間之間之間顫抖了一下,嚴厲而焦慮地跺著腳,甩著鼻子,意思是叫努努不要過來。但萬分想念媽媽的努努怎能阻止得住呢?它不顧一切地奔向媽媽,快到媽媽身邊時,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天塌地陷一聲響,努努掉進了又深又黑的陷井。原來這是老叭設下的圈套:水邊布上陷井,又利用大象合群的特點,用一只象做誘餌,這樣,努努也落入了他的手心。 但努努并不屈服,它在陷井里怒吼著、踢踏著。兩天已往了,它還沒有被制服,老叭他們已累得精疲力盡了。沒有辦法,他們只有采取最終一手——饑餓。 又是兩天已往了,努努一口水沒喝,一點東西沒吃,它安安靜靜地趴在涼冰冰的井底,昏昏沉沉地做著夢:它夢見爺爺、夢見爸爸、媽媽,夢見勐班森林中茂密的樹木、帶咸味的小河和馬鹿、猴子等許多同伴。往昔生活的每一個快樂場面,都變成夢境顯現在它眼前。它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,它沒有想到死亡,但死亡卻在一步步逼近它。 突然之間之間之間,一種甜絲絲的清涼的感覺沁入它的心脾,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人把水灌到它口中,接著,一大把又肥又嫩的青草又喂了出去,努努下意識地咀嚼著、吞食著,精力又逐步回到它的身體,它睜開了眼睛: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,月光透過陷井上殘留的枝條,斑駁地灑滿井底。月光下,一個瘦小的男孩正在一把又一把地給努努喂著青草,他是那樣的瘦,兩只細小的手臂就和樹枝差不多。他用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,哀憐地看著努努。 “吃吧,快吃吧,你和我一樣,都是洪海……”喂完草和水,他靜靜地走了。啊,這個不知名的孩子,他的心多好啊! 第二天,老叭帶著一伙打手來了,他聽說努努不服管,決定把努努打死,割象肉吃。 十幾支銅炮槍一齊對著井底,長長的火絨也點著了,只等老叭一個手勢,鉛巴彈丸和鐵沙就要在努努身上穿過無數窟窿。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,小男孩氣喘吁吁地跑來了。 “尊敬的老叭,”他朝老叭深深鞠一躬,“請保留這頭小象吧。你知道,活象比死象更有效處。” “賞它臉,它不出來呀。小家伙,你能把它弄上來嗎?”老叭調侃地對男孩說,一面又抬起了手。 “我能把它領上來!”男孩果斷地回答。 “那好,請吧!”老叭一掀氈帽,咧著金牙嘴,獰笑著說,“要是你能把它弄上來,就免了你家的債,叫你替我當象奴。可話又說返來,象踩死了你,我不管!” “不要你管!”男孩頭也不回地走下了陷井。 陷井下,努努已經有力氣站起來了。男孩輕輕撫摸著努努柔軟的鼻子說: “小象啊,我叫巖木朗,和你一樣,都是苦命的!你跟我走吧,走遍天邊海角,總能找到幸福!比在這兒死在槍子下強。我倆交個朋友,你贊成嗎?贊成就點三下頭。” 努努被心腸好的巖木朗說服了,它馴服地點了三下頭,跟著巖木朗走出了陷井。 努努和巖木朗被送到了象營。努努的腳上被拴上重重的的鐵鏈,背上被烙上深深的印記,每日為老叭運送木料。老叭要為自己蓋一座宮殿,砍伐的木料堆積如山。努努和其他大象一路,每日黎明出山,天黑趕到瀾滄江邊,走一百多里路,一次運送四根大木頭。日曬、雨淋、饑餓,它都忍受著,腳被鐵鏈磨破了,淌著鮮血,它也一聲不吭。 幾天以后,它甚至感到滿足和興奮。因為盡管勞役極度費力,但卻能常常看到媽媽。媽媽也被送到象營拉木頭,盡管不在一隊,但在路上卻能碰面,雖然是迎面一剎那就已往了,但努努能看見媽媽,就夠高興了,它甩起鼻子,“喔”地收回一聲歡叫,表達自己對媽媽的熱愛和想念,有時,媽媽也同樣“喔”地回答它一聲,它的心就像浸在蜜水中那樣甜。除了媽媽以外,還使它感到高興的是,它能一步不離地和巖木朗在一路,巖木朗被派作它的“管象奴”,每日和它一樣跑來跑去,負責照管它。巖木朗的心像媽媽一樣善良,當一天苦活干完后,他顧不上吃飯,就拿上鐮刀去割青草。他割來的草啊,嫩得流出液汁,吃進口里就長力氣。他常常把家里的一兩根甘蔗或一團糯米飯,靜靜裹在青草里喂努努。夜深人靜的時候,他還會從懷里摸出短笛,輕輕吹奏一些傣族古老的樂曲,那美麗的旋律啊,有時像在傾訴哀怨和痛苦,有時又像在尋求美好的未來。努努的心在笛聲中慢慢沉靜下去,不知不覺地進入了甜美的夢鄉,一天費力勞動的疲憊也就消弭了。 如果這種生活能保持下去的話,努努也就忍了。可是,在那陰郁的社會,就連這種苦役的平靜也不能得到啊。 一天,它和媽媽剛幸虧途中相遇,正要相互問好,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從路旁密林中,鉆出一頭野象來。那野象身上很臟,兩根鋒利的象牙卻被磨得亮光閃閃,一雙充血的眼睛直瞪瞪地看著前方,當它看見路上行走的象隊時,突然之間之間之間昂首狂叫起來,瘋狂的叫聲震撼著森林,更以巨大的力量震撼著努努和媽媽的心:它們從聲音中聽出來了,這頭野象不是別人,正是久別的爸爸!努努激動地朝爸爸跑去,可是拖在身后的木頭被樹叢擋住了,它跑不已往,媽媽也在凄涼地長嘯著,瘋了的爸爸似乎也曉暢了,面前正是它日夜竄來竄去要尋找的親人,它迎面撲過來了。可是,就在這時,老叭發現了爸爸,立即帶著一群打手包圍上來,嚷著:“逮野象嘍!逮野象嘍!”手上的長刀和銅槍閃著亮光。爸爸看見包圍上來的人,發紅的眼睛更紅了,它狂吼一聲,猛然激怒起來,以驚人的速度向老叭沖去,老叭嚇得趕忙躲到打手們的后邊,一個嚇呆了的打手被爸爸一腳踩倒在地。“開槍!快開槍!”老叭嘶啞地喊叫著,四散奔逃的打手沉著舉起了槍。瘋了的爸爸不顧一切地向前沖去。“砰!”冷不防前面槍聲響了,努努閉上了眼睛,接著又響起好幾聲槍響,銅炮槍射擊的煙霧彌漫樹林(wood)。等努努再睜開眼睛,只見爸爸已跑遠了,而另一頭象躺在地上,這是誰呢?仔細一看,啊,原來是媽媽!原來媽媽看見開槍,不顧自己地奔上去,用身體擋住了槍彈,保護了爸爸,自己卻被打死了! 努努感到眼前突然之間之間之間昏黑了,天地在旋轉,怒火在燃燒,它要朝仇人沖去,但它的身子被木頭拖在樹叢中,不能動彈,同時,一雙小而有力的手在拉住它的韁繩,巖木朗在流著眼淚勸阻它:“不能去啊,不能白白送死,這仇,留著以后報吧!” 從此以后,努努的生活完全變了,它再也不能感到快樂寧靜靜。它默默地拖著木頭,走啊,走啊,走不完的路,流不盡的淚,它在等待著報仇的機會。 這一天終于來了。一個賧(奉獻的意思)佛的日子,老叭為了炫耀威風,決定自己和貴族們乘象游行,努努也被拉來當坐騎。它被解去了鐵鏈,披上毛氈,背上涼棚,馱著老叭走上擁擠的大街,在兩旁膜拜的人群中穿行,走完一條又一條街,老叭要回家了,當路過瀾滄江邊的時候,努努突然之間之間之間決定向江中走去,它要到江中淹死背上的仇人。它快步走下江岸,背上的老叭嚇得怪叫起來。可是,按照傣族的習俗,這天人們都要到江邊取水,江岸上、淺水區密密麻麻擠滿了人,努努怕踩著人,只好又折上岸來,把肚里的怒火強壓下去,讓老叭的命暫時保留下來。 老叭看出了它反抗的念頭,就把它和巖木朗一路賣給了一家上海的馬戲團。 五、舞臺生涯 上海,中國的最大都市。幢幢高樓像勐班森林里的樹木,接連不斷,并肩聳立。馬路上絡繹不絕的車輛就像流水似的來來往往。 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,努努含著眼淚告別了苦樂交集的故鄉,千里迢迢來到了這個喧鬧的都市。 一種新的痛苦生活開始了。皮鞭下,努努按著命令學做各種舉措:走花步、踩皮球、噴水柱……又餓又累,常常被打得遍體鱗傷,還不給東西吃。它在這種難堪的生活和皮鞭、饑餓的高壓下,很快學會了各種本領。它強裝笑臉,做著各種滑稽可笑的舉措;它強按怒火,希望有一日能報仇! 3個月后的一天,“星星馬戲團”墻上貼出了巨大的海報:今晚舉行首次公演,有大象噴火、獅子(lion)銜人頭等驚險表演! 這天晚上,當夜幕來臨的時候,開闊的劇場里座無虛席、人山人海。資本家、闊太太、嬌小姐、洋人……在座位上嗑著瓜子、嚼著口香糖,大聲談笑著,等待著表演開始。 8點整,開場的鈴聲響過,班主帶著全體演員——大象、獅子、狗熊、猴子……走出場來,它們都穿得花花綠綠,做著各種可笑的舉措。三只披著卷發、化妝成摩登女郎的猴子,還不斷地向臺下人群一再拋吻,逗得少爺小姐們怪聲大笑起來。 出場禮行過后,努努第一個表演,它明天被打扮成一個淘氣小孩的個人形象,胸前穿著一道白一道藍的水手服,使它遠看像是一只斑馬(zebra)。它出場后,就用調皮的舉措,一邊左一邊右地走路,接著從一只大水缸里撈出一只大皮球,先用鼻子一上一下地拋著玩,又用頭一上一下地頂著玩,最終干脆放在腳底,雙腳踩著皮球在場上跑。它表演得很靈活,人們看著它巨大的身體,居然被一只皮球載著跑,都難以置信,但它一次都沒有跌下來。接著,它用鼻管從另一只桶里汲足水(一種特制的燃點很低的化學藥水),往空中一噴,這些水都噼噼叭叭炸起火花,宛如噴出一條火龍,觀眾都鼓起掌來。掌聲中,努努長鼻一卷,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從觀眾席第一排上把一個男孩卷到空中,在空中停留數秒鐘,又輕輕往回一勾,放到自己的背上。這是班主特意安排的驚險鏡頭,被卷的人就是巖木朗,不消說,努努是不會傷害巖木朗的。不過,觀眾卻因此大受刺激,銀錢像雨點似的地朝臺上拋來,努努的表演也就結束了。 接下去,狗熊、猴子、狗……一個又一個登臺表演,有滑稽可笑的,有聰明聰明的,也有各種驚險舉措。最終的壓場戲更為驚險:一只非洲獅子蹲在地上,鬃毛飄拂,兇猛異常,大張著血盆大口,一個男孩——當然又是巖木朗,平臥在獅子腳下,慢慢地把頭伸到獅子口里。當巖木朗的頭剛剛伸入獅子口中的時候,全場電燈突然之間之間之間熄滅了,只有獅子腳下一盞紅燈,閃閃地映出這可怕的鏡頭,這就是戲院老板設計的“獅子銜人頭”。 巖木朗的生命冒險,自然激起了臺下觀眾的喝彩和太太小姐的尖叫,于是,無數的銀錢又拋上臺來。金錢,流水般地流向戲院老板的腰包,努努和巖木朗的時光,也便伴伴隨著這陣陣金錢的雨,流水似的消逝了。 六、沖出牢籠 半年以后,它們離開了上海。在戲院老板的帶領下,游蕩江湖,到處賣藝,為老板賺取更多的金錢。 一天,它們來到一個濱海小鎮。表演開始前,努努從一時搭起的臺子上,突然之間之間之間發現了永遠不能忘記的仇人——害死媽媽的老叭。他雖然換了服裝,穿上了一套不合身的西裝,但他那閃著兇光的三角眼、那黃銅皮包的金牙,努努卻一眼就認出來了。他洋洋自得地蹺著二郎腿,正和戲院老板談著什么。努努周身的血迅速奔流起來,眼睛緊盯著仇人。這時,巖木朗靜靜跑上臺來,對努努說: “努努,咱們跑吧,那大暴徒又找上門來了。他從西雙版納跑到這兒來,他正在和老板商量,要把咱們賣給一個外國老板,他們好賺一筆大錢!” 努努緊閉著嘴,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,一個大膽的打算迅速在它心中形成為…… 天黑以后,表演開始了。照例的出場禮行過后,努努又在踩皮球、噴火柱,它的舉措依然那樣諳練,但它的胸中卻像翻騰的大海,洶涌著風暴和波濤,它想到了瀾滄江邊的苦役、媽媽的慘死,也想到了戲院老板的皮鞭、多少次遭受的毒打,這所有終于到了償還的時候!當它表演完噴火過后,長鼻照例向臺下突然之間之間之間一卷,但卷起的不是巖木朗,而是坐在前排正中正看得津津樂道的戲院老板和老叭,它憤怒地揚起鼻子,兩個大暴徒在空中就斷了氣,努努又懷著深深的仇恨用力一甩,把兩個大暴徒拋到遠遠的地方。 臺下觀眾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呆了。在一片靜寂中,努努又伸展長鼻,和表演時一樣,照樣把巖木朗卷到背上。巖木朗抱著它的脖頸,把嘴貼著它的耳朵說: “朝后邊跑!前臺人多,會踩著人,快朝背景跑,跑到大海里去!” 于是,努努帶著巖木朗躍下戲臺沖出了牢籠。它們順著大路,一路揚起灰塵,穿過市鎮、穿過野外,來到海邊,一頭撲進那無邊無際的大海……濃重的夜色中,只見起伏的波濤上,閃動著一大一小兩個影子,越飄越遠,越來越小,最終與夜幕溶為一體了。 親愛的小讀者,你們一定為努努和巖木朗的命運擔憂吧。我可以高興地通知你們:努努和巖木朗沒有死,他們在海中游了兩天三夜,最終游到一個海島上,島上的漁民懷著驚喜的心情,迎接這兩個意想不到的客人,細心地照料他們,使他們第一次感到人間的溫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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